青春就是拿来试错的
Douge是我的英語外教,年轻时酷爱音乐,为了音乐梦想,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了读大学,选择当流浪艺人,在酒吧、在地铁站、在街头驻唱。他认识了他的前任妻子——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博士生,最初的时候,她为他的音乐才华所吸引,爱上了他。但后来,妻子受不了他不稳定的生活和低微的收入,和他离婚。现在的他直言自己老了,做不动音乐了,所以选择了教书这份工作。
我问他可曾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当初听从父母的劝告,选择读大学,也许现在的生活会很不一样。
他告诉我,那时的他住在阴冷的地下室,没日没夜地作曲写歌,有时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去,只能睡在地铁站里。寂静的夜晚,他问自己有没有后悔,答案是没有。
也许青春,就是拿来试错的。没有勇气的我们,选择了贴着大地行走,按父母的指示,按社会的普世价值观生活——读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无疑这是一条最平稳的道路。
但是人就活这一次,理应活得“飞扬跋扈”。我们生活的全部意义是要由我们自己创造。我们理应在醒着的时间里,追求我们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
也许,最后当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我们还是无奈地发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是这一切我们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如果一开始我们就不去尝试做我们喜欢的亨;不去追求我们认为最有意义的东西,不去坚持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当我们老了,回首往事,我们会后悔的。
人生路很长,总有时间去实施备选方案,但千万不要一开始就退而求其次。
那个一起奋斗的人
“关键是我想离你近一点。”室友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毕业后何去f-T~。她是湖北人,但是她爸妈都在浙江工作。我对她说,毕业后就留在江浙一带吧,离爸妈近一点。她笑了笑:“关键是,我想离你近一点。”
我是江苏人,很早就和她说过,我毕业了肯定留在江浙沪一带。积极鼓动她留在这边和父母近一点,其实心里还是很自私地期待她能离我近一点。
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假装淡定地问她:“为什么?”
“不然我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啊!”她不假思索。
想起了我们当初酝酿着摆地摊做点小生意,于是兴冲冲地跑到招商城批发了100把锁。满怀着激情准备大干一场,可是结果却不遂人意——我们没有卖完。没有遗憾,有的只有成长。这件事之后我们讨论了失败的原因,从中获益匪浅。
那天她发了封邮件给我,名字叫《联盟》,寓意我们俩在学习、梦想上的合作。在信的最后,她说:“我希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再看这个东西,不会觉得是一个笑话,而是奋斗后的自豪感。”看完后有种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所以不能放松自己,要对我们的梦想负责。
我们都是有梦的人,在这个迷茫的季节里遇到彼此,然后我们成了追梦的人。是她给了我勇气,同样,我也给了她勇气。我们互相拥抱,给彼此的梦一个安放的地方。
现在我们每天会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散步聊天,一起攒钱做想做的事……我们会一直奋斗着。我们是合作者,更是好朋友。
母亲认字
母亲小时候是重男轻女的时代,外公认为,闺女长大出嫁就是别人家的,读书认字不重要,所以,母亲就没有进过一天校门,这对母亲来说是一生的憾事。
但母亲对儿女的读书认字很上心。父亲体弱多病,农活主要就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扶犁拉耙,母亲样样精通;从种到收,都是母亲操持,随着儿女们出世长大,母亲一个一个把我们送进学校。邻里们很不解,留下做帮手不好吗?母亲说:“不能让他们跟我一样,成睁眼瞎。”我们姐弟都很懂事,放学回来,丢下书包就帮母亲干活,却总是被母亲阻止,“先温习功课,写作业。”我们姐弟五个都上了学,可想而知这对只有母亲一个劳动力的家庭来说是怎样的艰辛,并且我和弟弟都读了大学。这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偏僻贫困农村,确实是件轰动的事情,亲友因此高看我家,母亲的欣喜溢于言表。后来弟弟还读了研,更令母亲自豪。
我们用过的课本、写过的作业本,都被母亲细心地收藏着,农闲或下雨的时候,母亲总要拿出来,怔怔地看着,摩挲半天。
父亲去世了,母亲也年事已高,干不了农活,我们就把母亲接来同住。母亲依然闲不住,帮我们收拾屋子,料理家务,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还拿出我女儿的书翻看着。有一天,女儿悄悄对我说:“外婆认得字。”我大吃一惊。母亲已经70多岁了,两只眼睛都做了白内障复明手术。
有一次,我去南阳看望住在弟弟那里的母亲。陪母亲逛街,看着来来往往的客车,母亲说:“这一辆是去平顶山的。”我很惊讶:“妈,您认得平顶山这三个字?”母亲笑了:“我闺女在平顶山呀!”瞬间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因为爱,在那样艰难的条件下母亲坚持送我们姐弟读书;而今,还是因为爱,年逾古稀的母亲在努力认字。
一封来信
初中一次偶然的邂逅,让我和《青年文摘》结下了不解的缘分。繁忙的高三,也不忘每晚用它犒劳自己,在真善美中,怀着理想沉沉睡去。青春肆意的大学时光里,枕侧更是不离它的身影。在面•临考验和困境的时候,是它亦师亦友,让我作出正确选择,坚持下去。
毕了业,在大城市摸滚打拼,激烈的竞争,让我知道自己的渺小,毫无背景资历的我,只能比别人更勤奋,更努力。日日夜夜思考着设计方案,甚至通宵达旦地修改设计,繁忙让自己整个人绷紧,每一分每一秒全部放在工作上,那时候已经没有加班的概念了,自己就是一台为了工作而生的机器。身体越来越糟糕,老是需要咖啡来提神,有时候几晚都无法入睡,被神经性的头痛折磨着。直到有一天中午,伏在办公桌上,感觉脑袋像是坏掉一样无法思考,去了医院,领了一堆的药品,还被要求明日继续来复诊。请了一星期的假,休息了三天后,挂念着未完成的方案,心中还是不踏实,拖着病弱的身体又去上班。那几天,头疼得想撞墙,强忍着,躲在电脑背后吃止疼药。做好设计交给客户以后,用病痛为由推了老板的挽留,辞了职,安安心心回家修养。
家乡是个偏远的小城,日日吃了睡,睡了吃,头是不疼了,但心却失去了快乐。应聘去国土局,当—名编制外的小小员工,长期驻扎在荒无人烟的山顶,监管着矿产品的开发。无聊和寂寞,让自己守着日升日落,脸上落下时光斑驳的光影。
日子波澜不惊,恍若死水般沉寂。那时候,是它解救了颓废的自己。偶然在同事的床上发现一本《青年文摘》,这才想起出了校园便再也没有看过。如同老友偶遇般,带着激动翻阅起来,《我们曾经都爱文艺腔》让我找到心的共鸣,如同一剂良药安慰我受损的身心。现在的日子悠闲而稳定,没有疼痛,睡得也香。梦想,并未折损在那一次的都市冒险中,想想从前的文艺梦,我又感觉身上的热血在燃烧。
如今我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停止对文学和写作的热爱。时间,我有。生活也并不需要靠稿费来维持。我写东西,是开心的,带着对灵魂的一次净化和对生活的无比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