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看着姐姐的游戏、听着“一个老凑猴”的故事、吃着粗茶淡饭长大。
出生于50年代的姐姐伙伴特多,因那年代国家还没计划生育政策,母亲们想生多少就多少,所以兄弟姊妹多伙伴自然就多。
姐姐大我7岁。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没有现在的玩具种类,更没现在的网络游戏,可姐姐们玩的民间游戏却是丰富多彩:“老鹰捉小鸡”“跳格子”“跳木马”“丢手绢”“城门城门几丈高”“踢毽子比赛”“跳皮筋”“捉迷藏”“摔泥娃”“剪子 包袱 锤……..”等等,这些在今天孩子看来索然无味的游戏,却给我这60年代观客的童年盈满了快乐,成为记忆中一汪清亮的泉水。
那时,姐姐那个年龄段能玩的游戏我尚且不能玩,所以每每她们游戏时,我从不参与,除了坐在墙角当观客,偶尔也给她们看看衣服拿拿东西,即便这样,也还是充满期待。
她们的游戏场地就设在过档口。
姐姐们玩起游戏很是忘我,那喜庆热闹的场面常常引来长辈们观摩。
游戏中没有乡间那粗野的表现化方式,多是井然有序极有规则,遇到难分胜负时,也没有打闹争吵,而是据理力争,毫不示弱,有时玩得汗水浸透衣服甚至发梢滴汗,还偶尔出点小意外(磕破胳膊磕破腿),她们却全然不顾,颇像一帮不怕疼的女共党,每天玩到夕阳西下,游戏的兴趣也丝毫不减,时而村西传来“秋菊---秋菊----来家吃饭”,村东回荡“国芳---国芳—还不来家”那苍老略带沙哑且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她们却充耳不闻,偶尔,要家人来游戏场地骂上几句,或是生拽硬拉才意犹未尽的散伙,第二天老地方继续。
姐姐们还有着自己的发明与创造,她们能将布头、桃核、泥巴、沙子、废纸。。。等变成游戏玩具,村里的小山坡、小树林、小河皆是她们的游乐场,少则三五人一起,多的十几人出动,每每跟着她们,必是玩到浑天地黑,其乐无穷。
还记得,经常跟着姐姐上晚自习,虽然听不懂,学不会,但依然满足而去,幸福而归……
总之,她们到哪我到哪,她们干么我干么,十足的跟屁虫一个。
记忆中,没有母亲的故事,也没有母亲的儿歌、更没有母亲的诗词,但母亲的教诲及种种善举却记忆犹新,也造就了我们姊妹心地善良富的性格。
还曾记得,晚上总是跟姐姐睡觉。
姐姐唯一的故事就是“一个老凑猴”(60至70年代农村老人称老虎为凑猴,估计现在的老虎外婆就是根据这个故事改编的),此故事伴着我入睡也伴着我长大。
女儿的童年里,我也曾无数次的用这个故事催眠。
现在,年仅3岁的 “重外甥”也迷上了“一个老凑猴”。
说来奇怪,那标准普通话伴着优美音乐的现代故事孩子不感兴趣,唯独对我这个夹杂着南腔北调普通话的“老凑猴”情有独钟。
难道故事也与人有缘?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多以饼子、地瓜、咸菜、稀饭为主。
记得我家大锅里,曾装得下五颜六色营养丰富的饭菜。
锅边贴着焦黄的玉米面饼子,锅底煮着红瓤地瓜,笼屉里蒸着热气腾腾的大杂烩烂咸菜,偶尔熬点小米稀饭时,给体弱多病的父亲煮2个鸡蛋,再蒸上几个大白馍馍,我和家中小哥曾多次垂涎欲滴,现在回味,仿佛是天堂里的美味佳肴。
现在的农家饭,可说是粗粮细作了,花多少钱也吃不到以往那粗香淡甜的味道了,很是怀念。
童年虽已离我渐行渐远,但,今天走进回忆,却发现童年近在咫迟。
而今,我虽由孩童变迁进入知天命之年,可童年的记忆在脑海里始终占据着一个无法替代的角落,那充满乡土气息的寥寥快乐将永远烙在我的脑海,伴我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