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历史,深知一个道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也许这句放在《黄袍定律,为什么是他坐天下》这本书上,最恰当不过,因为在我看来,每一个野心家,都可能是个造反派。</p>每一个王朝国祚的兴盛与衰败,都是有迹可循,从外戚干政到高逼民反,从君王暴政到外敌入侵,很多千丝万缕的因素,都可以让一个大朝代瞬间倾覆。
这世间,最悲惨的莫过于百姓,他们没有缚鸡之力,他们皆为下囚,所以才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西汉末年赤眉军进驻长安后,百姓的财产被洗劫一空,战乱造出饥荒,人与人互相谋害,煮吃对方尸体,遍地是被杀的饿死的白骨。而在东汉末年,盗贼四起,一次军阀内斗平民被杀一万多人,尸体塞满街道。而西晋末年,京师就是人间地狱,人民相互杀害吞食,全城都是饥饿的野兽,唐末政府军剿灭黄巢起义军后,比屋荡尽,人悉以纸为衣,千里之遥,看不见人影和炊烟。
仅几条末世景象,就能看出历朝历代灭亡时的可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适合丛林法则,同样适合王朝兴衰。
一个阶级的倾覆,往往是另一个阶级的镇压,他们往往拿百姓说事,美其名曰“为天下百姓计”,实则也是每个野心家的造反说辞。
所以我认同,暴民都是逼出来的,当生活不能和幸福感持平,人往往会怒从胆边生,虽然,那些起义军并非都是“仁义之师”,东汉的绿林好汉,把百姓做成了“捣磨寨”,太平天国成了纵欲王国,李自成旗下的将领抢掠美女、打家劫舍,没几天都垮台了。
动机不纯的起义,往往都是不得民心,他们没有更高理想的支撑,往往只能把社会治理的更糟糕。
从田畴到窦建德,我能看到一些可贵的一面,田畴可以躬耕自养,他的世外之地成为失家者的乐园,而窦建德把中国文化的实用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统治的地方,能“夜不闭户,商旅野宿”,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在那个盗贼劫掠的时代,有这样环境,已经相当难得。所以,我把这两人并在一起。
再者,可以谈谈隋朝的覆灭,一个抠门皇帝积攒的家业,被儿子败光的历史,就出现隋朝,杨坚用一代的时间超越了西汉最盛时两代皇帝达到的积累,可见这个能叫百姓“奉旨逃荒”的皇帝,是多么的敛财。可惜儿子太折腾,虽有宏伟大业,终究在吃老本的瞎忙活,既没有击退外地,也没有宣扬国威,还徒增积怨,留下自缢而亡,或许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报应吧。
其实这本书里,我最为欣赏的人不是李渊,反而是李密,从杨玄感之乱脱颖而出,他几度囹圄,却能巧妙逃脱,他进入瓦岗寨,以求解救苍生,一场暴力冲突他杀了翟让,也许这是他人生中的失策,当他依旧可圈可点,他不贪财、不好色也没有表现爱权他爱护将领爱百姓,他在那个阿猫阿狗都想称王当帝的时代,是最有资格称帝的人选,可他从未想过,他就想推翻隋炀帝的反动统治。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渊终究没有留下他,他实在太优秀,所以,一山不容二虎,杀之是以绝后患。所以,李渊残忍也智谋。
而王世充,我没有好感度,一个溜须拍马,暗中建立私恩的人,除了玩猫腻,不会玩忠心,这种人,大多没有好下场,所以魏征才会写道“为人臣者可不殷鉴哉!”
而宇文化及在杀了隋炀帝后,就已经是不得人心,古人对弑君很敏感,弑君就是杀父,他终究处在敏感的地方,他也残暴,所以,他依旧爬得越高,跌得越快。
造反者既有义的动机,也有盗的行径,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从表面去看待这些历史,古人云,得民心者的天下。
李渊能在这些起义者中脱颖而出,其一是他足智多谋,懂得收拢人心,其次就是他的狠,一个帝王,不能有妇人之仁,所以,窦建德虽然有三次运气,最后一次击溃。
政权,我们需要窦建德的仁政,笼络人心我们需要李密这样的军事家,他智谋,狠,可能就是李渊了。
这个世界,可能就如此,野心家爬山了金字塔顶端,就不再是造反派,他成了名正言顺的帝王。
所以,每个帝王的背后都有尸骨累累。
看待事物,还是要多层次,多角度。
<p>我看这本书,想的更多的是他们即是造反派,也是杀戮者。(《黄袍定律》书评/蓦烟如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