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鞋是情有独钟,也是一见钟情,也就像你的恋人,不仅只是贴心。
更是只需一眼,你就知道他是你内心的秋白春欢,冬雪夏莲。
衣服可以宽大,人们会说她飘逸;衣服可以束身,人们会说她性感。但鞋子要刚刚好,不仅合脚,更要称心。舒服典雅的鞋,会如花瓣般轻轻地贴着你的玉趾,弯过一枚新月直抵你优美的脚踝,衬着你曼妙的小腿。这是一种无声的优雅,是裹着的玉笋,是托起的轻云,也是女人的一种入骨的自恋。就像水晶鞋是给灰姑娘预备的那样,自私虚荣的女人,即便砍掉脚趾都穿不上,这样的精致只为了寻找一份灵魂的纯白与安宁。
喜欢麂皮的皮鞋,暗哑的墨染的黑,玲珑的不只是你的内心,更多的是万水千山都化作了这轻轻地一盈。
在鞋的面前,我们怀念的不仅是走过的风景,更多的是岁月里的一个永恒。就像赫本,我们喜欢她干净的深瞳,还有那回眸转身间的风情;就像宋美龄90岁还能穿着白色的半高跟鞋的优雅和从容。还有在开满丁香花的雨巷,人们想起的,就是那个穿着绣花鞋摇过的紫色背影,在与不在,都成为人们眼底里一抹忧伤的惊鸿。
一双怀旧的鞋,它可以静静地存放在一本古书里,没有章节,不需序言,只轻轻一翻,它就会凌波而来;也可以放在檀香味的丝绸里面,配上如烟的旗袍,每一缕金黄的暖阳,都会折射出她高贵的性感。
在简朴的乡村,新婚的女子坐在槐树下给丈夫做鞋,层与层之间铺上雪白的花瓣,再密密地纳上。你想想这样的女子,心里该是怎样的月白风清,碧水柔情。
生活可以呆板,但内心必须浪漫。
去丽江时,住在新城,早起出门,发现在一堆旅游鞋和高帮皮靴中多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便被深深打动。遥想着穿着这样一双古色绣鞋的女子,踩着卷云的花纹,悄无声息地寻过每一条幽静的古巷,不去惊扰任何一片风花雪月的故事,眼睛里该是怎样的碧清与安静。
在凤凰沈从文的故居,看着他祖母留下的那双半新不旧的三寸金莲,灰扑扑地如折叠的小船般安静地摆放在玻璃展柜的后面,便恍若隔世一般。这是我看到过的最小的一双绣鞋,是名副其实的掌上莲。是那个被男人喜欢的“千缠万裹雪一团,轻绡洁白胜齐纨。”的时代产物。这样的东西即便能使女人芳踪细细,仙骨纤纤,也是我们女人的悲哀与心酸。这样一双纤柔玉削的袖珍小鞋,还不如一瓣牡丹花瓣
大,在人们的记忆里也早就陌上花开,随风飘散了。不知道这个苗族的女人当时是怎样从木制的楼梯上颤颤巍巍走下来,倒是我的外婆,裹着小脚,依旧能在陇上行走如风。
相信我们这个时代,更可以自恋一些,天足的女人照样可以两瓣娇荷出水,一双软玉无尘,无需取悦男人,仅仅只为自身。
我是个爱鞋的女人,但很少买鞋,我喜欢能打动自己的东西,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审美与挑剔。我拒绝穿旅游鞋和蠢笨的鞋,因为觉得和自己的性格不搭。我一年四季的鞋只有4双,但它们会永久的清爽和干净,即便我不再穿时,都不会变形,内帮也会干净如初。
去台湾时,我在行李箱里带了一个小小的排刷,就是为把毛面和装饰品的缝隙刷干净,只是台湾太干净了,一次都没用上。
我们的心胸要宽阔,要包容下许多不喜欢的东西,但必须要有一个角落是留给自己的,也只为精致自己。所以我相信爱自己的女人必定是爱鞋的,因为她不允许内心的粗糙,也不允许细节上的邋遢,是到了心的精致。
鞋与脚相连,尽管许多人觉得脚很暧昧,一个男人一旦为一个女人轻褪罗袜,必定有了欢情。但只有脚美的女人,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美女,这是我一直相信的。
五官很直观,人们可以在那上面做足文章,拉皮换肤,美容化妆。但你的手和脚会帮你泄密,一张毫无皱纹的脸,也许手已经长了老年斑。即便你每晚贴着昂贵的蚕丝面膜,趿拉着几千元一双的皮鞋,只要你露出那黑黑脚后跟,都会知你是暴发。
喜欢小巧的鞋,黛玉雪天穿的是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湘云是鹿皮小靴,晴雯是捉迷屏后,莲瓣无声。只有小巧才会袅娜,才会娉婷。芭蕾舞演员旋转的不只是生命,那是白天鹅轻盈的梦。
鞋子是性感的,可以衬托你小腿优美的曲线,但远离了内衣的暧昧。不要以为一个女人只剩下胸,那是最低级的审美,就像以为暴露就是性感,高贵的性感来自含蓄,不是领口开得低越好,而是高,就像旗袍.
那些直白的性感,只会泄露你心底的凌乱,因为你不知道自身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作为取悦男人的资本。
实际女人最该取悦的是自己,即便独处时,都应该收拾得玉静花明,这是一种修养。这和钱多钱少没关系,“贫家净扫地,贫女净梳头,景色虽不丽,气质自风雅。”
但我认为脚比脸更重要,更辛苦。就让我们女人穿着自己喜欢的鞋,去往梦里的天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