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在鹤庆矿山上的捡矿大军们

7 e" P) x3 q- y# s! C

拾矿人在灰尘满天的矿渣堆上抢拾矿矿石

在矿渣堆上一顿简单的午饭

0 S5 b1 g$ Q$ s& g* e  J: ^

; \: Q/ `  H! s

傍晚时分拾矿人将一天捡来的矿石卸在家门口等待老板收购

$ M& t* l3 n; Z% D  a: a! h

6 y5 `1 E) B# X, h' W$ V

村民采取最简单的防护遮挡灰尘

“小氰池”已经绝迹
, S/ [  f) _- z: e0 w2 p) h, W9 C7 L1 p& p捡矿算是灰色职业
/ P# x: f2 E* T在李文其家矿石堆的旁边，有一排简易的猪圈。李文其说，那里原来是个“小氰池”，去年七八月份，政府不准“泡金”了，“小氰池”毁了后，他建起来猪圈养猪。如今圈里养了4头猪。
据他介绍，去年6月左右，鹤庆县在北衙地区发现儿童血铅超标事件，造成血铅超标事件的原因与村民们的土法炼金造成的污染有关。虽然政府部门也长期对此行为进行打击，但屡禁不止。 血铅超标事件发生后，北衙地区随即取缔240个土法炼金的“小氰池”。
在当地，记者并没有亲眼看到“小氰池”。一些村民说，自从去年取缔后，“没人整了，也没人敢整”。李文其说，在土法炼金盛行的日子里，在村里就能买到“泡金”的氰化钠，现在买不到了。
取缔“小氰池”后，当地政府做了大量的细致工作，引导当地村民不再从事土法炼金。“黄金公司和政府不允许到排土场捡矿，对他们进行劝阻，但一直很有难度。”当地有关部门负责人说，鹤庆县北衙矿业有限公司在招用工政策上对北衙村进行了倾斜，招收了八九十村民去矿上工作，还投入资金改善道路、水利、电力、学校等基础设施，改善他们的人居环境，对贫困家庭实施低保救济等办法来解决实际问题。同时，加强矿山秩序管理、加大打击非法采矿的力度等。
□新闻背景
& I5 h% v0 R7 I发现巨大金矿
对当地村民
& X* r5 D- W/ a, U" J3 |6 Q意味着什么？
2月16日，云南省有关部门通报了北衙金矿目前已累计探明黄金资源量127吨，并有其他金属矿藏。但由于北衙村地处农村山区，资讯不太发达，当地村民表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更没有想过这将给他们带来什么变化。
0 A4 b4 o: u6 c  Y$ p* P/ h6 T4 {北衙冶炼历史相当久远。有关资料表明，明朝万历至清朝嘉庆年间，北衙一带就盛行采铅炼银。上世纪80年代初，这里就开展过金矿普查。当时获得的信息是储量低，被认为无工业价值。但从那时起，这里的找矿工作几乎没有停止过，预测储量也不断被刷新。
“以前的找矿技术、实力都不如现在先进，以前靠普查等手段，所以资源量一直不明确。当然找矿工作还没有结束，现在相当于是找米的阶段。只有基础储量提交出来后，也就是找到米到底有多少。只有到那时，再考虑科学地开发利用，上适当的项目。预测的远景是好的，希望能找到大矿。目前，鹤庆县的工业本身还比较薄弱，新的矿产对鹤庆县的经济拉动有很大作用。”一位当地官员说。
记者 杨旭 曲鸣飞（都市时报）

矿车一来一拥而上
闭眼都能辨别矿石
2月17日天还没有亮，李文其早早起床，在家里匆匆地吃了早点，邀上弟弟等4个亲人，带上锄头、背篓等工具，坐上弟弟的拖拉机，6时30分准时从村里出发——拉弃土的矿车每天早晨7时向排土场倾倒渣土，他们必须提前赶到。
矿区道路崎岖不平，20分钟后，李文其乘坐的拖拉机到了排土场的一个平台上。他们下车取下工具，等候在排土场边。这时已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骑着摩托车的村民，潮涌般向排土场涌来，目的跟李文其一样。
) M$ x- I: X& _8 P' z& L7 W7时过，一辆黄色货车来到平台上，准备倾倒泥石。周围数十人中有的迅速拿起背篓，拿着锄头或者镐头一类工具，有的干脆空着手……朝矿车背后的山坡奔去。
渣土倒下来的时候犹如发令枪响，捡矿大军也像蓄势待发的运动员，铆足劲儿向渣土里冲。滚滚而下的泥石在斜坡上形成翻滚的土浪，他们用手中的工具在土浪里刨寻矿石。只有大石头滚下时，他们才会避让。
" y/ \/ B' J) w% m8 n# E很快，扔到背篓里的矿石压得他们直不起腰来，一箩矿石往往需要好几分钟才能背拖拉机里。一些村民对矿石的判断能力让人惊讶：“让我们闭上双眼，我们的双手分别拿上普通石头和矿石，我们都能准确判断出哪只手里拿的是矿石。矿石的颜色不同于一般的石头，比一般的石头重。”一些村民休息的时候说，有些捡矿的人以前在其他矿上工作过，如何识别矿石早已烂熟于他们心间。
在捡矿现场， 风大，卷起阵阵黄沙，连矿车驶过都能卷起滚滚的黄沙。村民说四五月份的风沙更大。如此粉尘漫天的环境，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但他们全然不顾。问及许多村民，他们是否担心尘肺病之类的疾病时，有些人说戴口罩不方便，更多的人对职业病一说一无所知。
中午，矿车有一段休息时间，捡矿大军们没矿可捡，就在排土场边做中午饭吃。他们从家里带来米饭、咸菜以及炊具。为躲避风沙，他们煮菜、吃饭的地点都选择在巨石背后。 吃完饭，等矿车来了，他们接着捡。如此周而复始。
平台上停靠着的拖拉机最多的时候有二三十辆，都是捡矿大军们的，人数在200人上下。一些村民说，农忙时节他们都要种地，农闲时出来捡矿，捡矿大军人数最多的时候达四五百人。这些捡矿大军除了有来自北衙村的村民外，还有来自邻村的村民。他们有的是亲人在一起，有些是邻居，分工很明确，体力差些的村民主要负责捡矿，体力好的主要负责背矿。他们捡到的矿石最后变成钱的时候，在分配上吃大锅饭，实行平均分配。
: ]+ b+ {3 j: O  ~& l* h; |1 u3 n下午6时，李文其装好了矿石，捡来的矿石还不足一拖拉机。20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北衙村家里。在院子外卸完矿石后，李文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可以卖到3000元，花了五六十个工，每人每天有五六十元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