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春天的一个星期六,我象往常一样到省城的花卉市场闲逛,在山农运来的树桩中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早春的太阳暖洋洋的,人也越发懒散起来。漫步在盆景树桩交易区,遇到许多熟悉的面孔,相互打着招呼,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满地的雀梅、榔榆、五针松,独干、多干、悬崖枝,姿态万千;近两年生桩的价格也涨了,而且质量也不如从前了,转了半天一无所获。 忽然发现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在争论着什么,凑凑热闹吧,挤上前去,原来是一个浙江人在卖兰草,当时只是知道那个人卖的是春兰,浙江人对靠的最近的人说:放心我卖的都是下山草,这棵草最低要价200元,否则我可不卖。看看他手里的草,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听他说是什么瓣,稀稀的两根草,毫不起眼。 20年前我刚刚上班在一个废弃的铁皮水桶栽了一桶的兰草,那时兰的香味就进入了我的脑海。以前在市场上也经常买一些草回去,5角钱、一块钱一个花箭,只是为了闻闻兰花的幽香,也听说过兰花很值钱,可没有见识过。市场上兰花和盆景是分区卖的,也经常看到兰亭边上熙熙攘攘的拥着很多人,也没有多留心。 在这堆人里蹲了半天,掏了几支烟递给几个看来很懂的人套套近乎,这些“师傅”就说开了,瓣型、蝶花、水晶说的我一头露水,还装着知道的样子和谦虚讨好的样子点头附和。浙江人以为我是新手,找了半天拿出一棵草说:大哥便宜你了,给30块钱拿去吧,还说了一大堆草的特点。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吧,装做大方的样子掏了钱,拿着草走了,心里还在嘀咕:30块钱能买一个不错的生桩了。 前两年搬家了,住了楼房,两面有墙的小小阳台挤得满满的都是大盆小盆的盆景,环境差,湿度低,多数长的毫无生气,经常要搬上搬下的,别提多麻烦了,每天浇水影响左邻右舍的生活。早就想换换花样了,却又没有找到合适的,今天好象有了一点头绪。 第二天,也是星期天早上直奔兰亭,上百号人挤在一起,有人在山农的草堆里翻过来,翻过去;有人拿着草左看右看,迎着太阳看,用放大镜细细的看,好象里面藏着钻石;有人在大声的讨价还价,为五块、十块争的面红耳赤;有人一脸的严肃,给身边的几个人在讲点什么;也有纯粹来买草闻香的,匆匆的选了几棵扭头就走。 初来乍到,不敢言语,看到有人说话就悄悄地围上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看到别人注意一棵草,也跟着站在旁边看看,等到别人放下,就装模作样地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有个40来岁的山农对一个卖花姑娘说:看看你这棵草,有一点扫尾,赶紧上前,看明白是一棵小草的叶尖上有一点黄色,心中暗暗记下。 一上午就这样泡在兰亭,多多少少也听到了几个名词,在附近的几家兰花店转了转,到附近的小饭馆喝了一瓶啤酒,扒拉了一碗饭,直奔公交车站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