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舟山兰花文化研究会的成立大会上,中国花卉协会兰花分会常务理事、《中国兰花》主编刘清涌教授和普陀山全山主持戒忍大师都做了精彩的发言,对兰文化与佛文化的关系进行了探索。本刊记者把他们的精辟发言,整理出来,以飨读者。 刘清涌:兰佛文化至少在唐时就结缘 兰被称为“王者之香”,历史上兰就出现在儒、佛、道的思想体系中,兰花以其儒雅,为儒家推崇,以其超脱,合佛家心态,又以其清淡,为道家属意,所以,兰花的“王者之香”也可以说成是“儒者之香”、“佛者之”香或者“道者之香”。除了兰,世上再没有别的花卉,能同时为儒、释、道所倾心接纳,这就是兰花的独特之处。 我认为,佛性与兰性是非常一致的,它们之间的契合,起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精神境界方面。兰与佛都有超凡脱俗、洁身自爱、崇尚德性、讲究修养等方面的精神内涵。二,环境方面。佛教寺庙非常讲究环境,多建在名山大川的幽雅奇伟之处,而这些佛教胜地,又多同时又是盛产兰蕙的地方。如四川的峨眉山、浙江的普陀山、江西的九华山与广东的丹霞山,这些佛教名山同时也是产兰胜地。而产兰区的佛地,常喜栽植兰花,如粤北的南华佛寺、云门佛寺等。三,形象方面。兰与佛颇有象形之处,很多兰花品种尤其是春兰,细看之下很像盘腿而坐的坐佛,在其他花卉中,还没有发现这样的形象。因此兰花中有很多颇具禅味的命名,如“佛印”、“佛光”、“静观”、“观音素”“水月”、“清晖”“菩提素”等。 据考证,至少从唐代末年开始,兰文化与佛文化就开始结缘了。五代时期的浙江兰溪僧人贯休,就已经著有兰花诗,他在《书陈处士屋壁》一诗的自注:“处士有《种兰篇》”,其诗原文如下:“有叟傲尧日,发白肌肤红。妻子亦读书,种兰清溪中。白云有奇色,紫桂含天风,即应迎鹤书,肎羡于洞洪。”据考,《种兰篇》成书于公元902年左右,比兰界公认的我国最早的兰花专著《金漳兰谱》还要早330多年。证明浙江已经有很悠久的种兰史,也说明了兰与佛早在佛文化兴盛的唐代就已经结缘。 到了宋明清,涌现出更多的与佛有关的咏兰诗。如宋代苏辙的《答琳长老寄幽兰》一诗就佛味浓厚:“谷深不见兰生处,追逐微风偶得之。解脱清香本无染,更因一嗅识真如。”而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为侣松上人画荆棘兰花》诗中也言佛:“不容荆棘不成兰,外道开魔冷眼看。门径有芳还有秽,始知佛法浩漫漫。” 而日本也有“见兰悟禅”之说。兰与佛之间精神相通,意趣接近,有着解不开的因缘。 普陀山建“佛国兰园”的设想非常好,普陀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是最著名的观音道场,而全国的观音信徒非常之多,我认为可以把“佛国兰园”建成佛教的兰花圣地。绍兴兰界已经提出在以大书法家王曦之出名的兰亭建一个兰园的设想,若建成了就可以成为儒家的兰花圣地;如果道教圣地四川青城山也建一个兰园,那么就可以成为道教的兰花圣地。果真这些都得以实现,那么兰花的文化内涵因此而得以充实与丰富,到那时,随着佛、儒、道文化的传播,兰花文化也得以发扬光大,兰花事业的繁荣昌盛就为期不远了! 戒忍大和尚:兰性与佛性是相通的 兰花与佛教,渊源深远,我主为两者的关系,主要表现在下面两点。 一 兰为传统的名贵花卉,它的花叶香都具备了审美的要求。自古兰又被称为“四君子”之一,代表着高洁美好、表里如一,“不以无人而不芳”的君子风范,它的品格与佛教中的平等、正直、奉献相一致,具有慈悲的“菩萨精神”,所以说“黄金有价兰无价”,除了价值上的高,更因为它的洁净清明的美不可用金钱来衡量。 二 两者都有利于自善圆满的人生教育。古人说兰“虽无艳色如娇女,自有幽香似德人”。兰花有静远之德,人在遇到慌乱时、心神不宁时赏兰,能使心灵清净通透,使你的智慧开放生长起来。寺庙的清净之地称为“兰若”,就是指适合兰花生长的地方,也可以叫做“兰室”,取兰之芳香脱俗之意,这样的地方,适合兰的生长,也适合修行,可以净化性灵。兰花之所以是佛的6种供养物之一,是因为其代表菩萨的修行之一的“忍辱波罗密”,大家要以忍耐宽容博大的心去感化与改造自然和社会环境,以德治国少不了这种兰花精神,这也是自我修养成佛的必要的精神境界,这正是兰性与佛性相通之处。 孔子云: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这话非常有道理,诗经又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嗅如兰。佛有语“一花一世界”,我以为也可以说“一兰一君子”,普陀山佛教协会的全体同仁愿意与兰友们广结“金兰之谊”,一起以兰花的精神、佛的观念、菩萨的情怀为我们的人民、国家做出贡献,让花中君子的清香在观音道场中流芳,为繁荣舟山的兰花事业而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