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拥有天国的衣裳,
织有金色的、银色的光,
这碧蓝、灰暗和黑色的织物
属于夜,白昼和晨曦,
我就将它们铺在你的脚下;
可是我却很穷,只拥有我的梦;
我只好把我的梦铺在你的脚下,
轻轻地踩,因为你踩在我的梦上。
——叶芝《他想要天国的衣裳》
我伸出手,缓缓地拂去浴室镜子上弥漫的水汽,平滑的镜面渐渐映出一个清透光鲜的女子。白色及膝的连衣裙,烫过的卷发自然垂落在胸前,眼睛大而纯净。这么美丽的我,这么优秀的我,艾伦,你为什么不爱我。
1998年盛夏,阳光好刺眼
那是1998年的盛夏,18岁的我考进某211大学。那年8月末入学报到的第一天,太阳出奇的刺眼,照得整条大街都明晃晃的,那光亮的正中心是穿着白色T恤的艾伦,踢着一双夹脚趾的拖鞋,这小子太帅了,长到18岁才发现自己原来这样好色。
再次遇见艾伦那天,才知道他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如果我们初识的过程艾伦忘了,如果他真的都忘了,那么就让我来回忆,我统统都记得。
系里的迎新活动是烧烤晚会,不用唱K拼酒,却要熏一身烧烤味道回去。我主动把烤得香喷喷的鸡翅递到艾伦的面前,他咬了一口,评价了一句:“差强人意。”既然差强人意干吗又要指使我烤虾仁和香肠,没听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继上次聚会之后,我开始陷入奴隶般的生活,艾伦要了我的手机号码,没事便发短信指使我进贡美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幸福,就是贱贱的样子
不知道一个女生这么主动,是不是一件好事,总之艾伦没有拒绝我的好意,我们的关系一直徘徊在友情和爱情之间。
我需要谈一场恋爱,十万火急,这是件十分必需的事情,因为我快要30岁了,因为我还没有谈恋爱,哪怕这场恋爱作废也没有关系。我问艾伦有没有喜欢过我,艾伦没有表态,而我却依然坚持把艾伦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来单相思这么苦。
我就这样在艾伦身上耗费了十余年,艾伦却依然对我忽冷忽热,他说我应该找一个人好好的呵护我,我说我是心甘情愿要等着他。
2011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艾伦经营了5年的生意一败涂地,一夜间几乎失去了一切。颓废潦倒的他,扑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小孩,我静静地抱着他,第一次离艾伦这么近,感受他的心跳。我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帮助艾伦把损失减少到最低,同时把自己近十年的积蓄交给艾伦。
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危机渐渐化解,艾伦开始重振旗鼓。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我可以一直守候着艾伦。
艾伦说:“你像白素贞,我怕我会辜负你。”
今年5月,我在朋友的婚礼上打电话问艾伦:“艾伦,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艾伦说他要看着我先找到幸福他才能安心。“你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幸福?”我追问。艾伦思考了半饷,回答我:“你太美好,你像白素贞,我怕我会辜负你。”
白素贞对美好情感的追求与牺牲是俗世人很难做到的,她所表达的是男人心里最完美的女性形象,这样的女人也许只能存在于男人想象的世界里。现实生活里的男人穷得时候,都怕女人跑掉,白素贞在许仙吓破胆后,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摘灵芝草。不管许仙境遇是好是坏,她都愿意与他不离不弃。 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白玫瑰一个红玫瑰,但加起来也不抵一个白素贞。女人们却没有几个想做白素贞,白素贞那样对许仙,许仙最终还是辜负了她,剃度自保。所以女人不能为了男人而活着,还是要心疼自己,活出自己想要的幸福。(文/小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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