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和浩特到通辽的火车上,刚刚在网上买到学生票的我,开始了22个小时的漫长行程。也许是放假的缘故,人们挤满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了车座下部的空间和本来是公共使用的厕所。
夜幕慢慢降临,火车上人满为患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犯呕的味道。
实在是憋不住了,已经坐了几个小时的我,终于决定要起身越过我不愿越过的“障碍”和打扰一下那几位睡在厕所里的人。高抬腿、踮脚、收腹侧身……一系列不得不做的动作终于助我来到了几米之遥的目的地。
终于可以在厕所里获得一丝喘息,坐了那么多次的车,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火车厕所里的空气是比“室内”新鲜的,而相对的空间也比那个可怜的座位周围大了很多。
出来之后,正当我要往回走的时候,身边的一位大叔和我搭起了话来。
“小伙子,刚放假吧?呵呵”
“噢,是,您这是去哪啊?在哪下车?”
“呵呵我啊,乌兰浩特,远着呢……你呢?”
“咱们离得不远,我家在通辽,我叔叔就在乌兰浩特上班呢。”……
席间,大叔热情地递过来一支香烟,并对我说,透会儿气吧,抽根烟……看着大叔这么热情,我和他一起在两车车厢的链接处打开了话匣。从家乡的人情世故到我大学的点点滴滴再到大叔谈起他的年轻岁月……一时间,我们聊的不亦乐乎。
聊天的过程中,大叔一会儿靠着车厢一会儿又蹲了下去,反反复复中,我感觉是他的腰不太舒服。而此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大叔刚才聊起的他那个老伴并没有在他身边出现过。
于是我说,“大叔,大妈没来看孙子吗?就您一个人?”
“哦,哪能不来啊!一年就见这么一两次,我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太忙了……”
“哦,呵呵,你大妈就坐在你的位置上呢,睡着了……”大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歉意。听到此话,我恍然明白了大叔一直和我聊东聊西的真正缘由,原来大叔是在拖时间,用自己和我聊天的方式给同样没有座位的大妈争取休息时间。
看着大叔,我快速将脸别向了背后,一丝感动的暖意忽然涌上了心头,这深深的爱意打动了我,湿润了我的双眼。大妈还在那里香甜地睡着,旁边的大叔却在我的歉意中坚持着要给我下一支香烟。
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座位上的大妈睡醒了。大妈看看时间,然后又看了看我们,责怪地不敢打扰别人的身影声音传了过来。
“死老头子,你怎么不叫我啊!这多不好意啊!你气死我了!”看来大妈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有点生气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大妈,没事,总是坐着我的腰受不了的,以前腰受过伤。”我胡乱地向大妈编了个理由,并对身边的大叔说让他也去坐一会,我说烟瘾上来了,还想再抽几根。
已经非常有歉意的大叔此时哪能再去坐我的位置,死活不去的他终于在我的逼迫下走了过去。我对他说,如果您再不过去,我就把您没有买卧铺的事情告诉您儿子,您儿子上班的地方可离我们学校不远啊,看他知道后怎么怪您……
……
大叔坐在座位上时,我真的又点起了一根烟,微微上翘的嘴角上我吐出了倍感温馨烟云。
平凡却有一颗深爱着自己老婆的大叔,你睡吧,没有人会打扰你……
(文/浮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