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深圳的K105次火车上,郝军和梅丽是一个卧铺车间中的两名乘客。聊天、吃夜宵、喝酒、打牌、网游戏……几个小时的不亦乐乎,让梅丽觉得仿佛不是在无聊地乘车,这里充满了快乐没有一点孤寂,尤其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幽默风趣又略带有一丝忧伤的脸,令她深深迷醉……
火车行驶了一夜,第二天还要在车上度过,何止是第二天,要到第三天清晨才能到达深圳。
到了中午,他们躺在各自的上铺,无意间梅丽发现郝军在微笑地看着她,郝军淘气般地给梅丽递过来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仅仅写了几个字:下车,去玩?
心生涟漪,下车去玩。在江西的美景中梅丽感受到了来自郝军那种诗人特有的浪漫呵护。车站旁的小旅馆生意异常火爆,仿佛这里从来没有空闲的时刻。郝军和梅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间环境不错的房子。
火辣的激吻、温柔中略带挑逗的性爱前戏,梅丽被面前的这个魅力男人吸引住了。从晚上十一点到深夜两点左右,他们一直间断地做爱和聊天……
与郝军交谈过程中,梅丽羡慕这位自由诗人的不羁生活,同自己的一板一眼的生活比较,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愚蠢,有时候她在想,不如放开自己,和诗人一起浪漫岂不更好。
然而,每当谈起自己的经历时,郝军总会用其他话题将其引开,郝军也并没有过问梅丽的过去生活。诗人的意思是非常明显的,可梅丽的爱意也很直白。梅丽想要和这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一起寻求浪漫,诗人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一种略带悔意的惆怅。郝军是喜欢梅丽的,可是他认为自己不羁的生活是梅丽不能接受的。他知道,她和自己前几任女友一样,喜欢他的这种浪漫的尺度是有限的,浪漫一生的天真想法只有他自己可以永远坚持。
黎明前,小旅店走廊里幽暗的灯光照出了诗人矛盾而又忧伤的背影。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天真的梅丽看到诗人唯独留下的一首后发呆了起来……
《旅途》
没有一朵不凋颜色的花,没有一棵不懂秋天的树,生命是旅途,谁都有痛苦 / 高谈论阔清雅谈吐,爽朗笑声中我却把藏孤独。下一刻的火车又要继续征途,请不要哭,只带走我的祝福 / 生死恋人亦可变出租,更何况你我只是相见如故。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请继续你的路,莫要说不 / 原谅我的那些城府,因为我是一只没有同伴的狐;原谅我的那些固执,因为我在躲避世俗的脚步;原谅我走的那样急促,因为我也有属于自己演出。
读过几遍之后,梅丽扔开诗自言自语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你一起永久浪漫?本来去深圳我是要去寻找那个强占了自己身体的男人的,你是否知道,这次找他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我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然而你又是否知道,在你之前我曾固执地认为生活就是一板一眼的,占了我的身体要么永远一起,要么……你是否还知道,是你改变了我,却又抛下了我……
(文/冯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