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甸过后是大理。大理是这次游走的最后一站。对大理的感受,我肤浅了一回(事实上我的行走也一直停留在每个地域的表肤)。因为我感到了一丝疲惫。或者说,我开始怀念家里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了。我用“掠过”来形容香格里拉之旅,那么在大理,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从到达到离开,9个小时。或许可以用“闪”。大理本应是一个放慢脚步的地方,甚至比在丽江还要慢,还要懒。但我却无比匆忙地闯了进去,然后再仓促地冲了出来。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到达大理时是中午时分,我把大包放在南门外MCA的书吧里,叫了一份鸡粒炒饭。也正是这份炒饭,我充分体验到了大理的悠闲。我吃饭的时间不足等饭的五分之一。吃完饭,我步入古城。通透的阳光穿过每个毛孔,浑身舒畅。相对于丽江的精致婉转,大理显得大气通达。宽敞的复兴路把几座城楼一气呵成地串起。露天酒吧的小桌子上通常覆盖着蓝白相间的扎染桌布,再放上一个插着几朵小花的透明水瓶子。简单,闲适。在这里,我没看见那些一群群戴着帽子跟着旗子掏着票子的旅行团。大多是穿着别具风格的T恤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的游子,让阳光热烈亲吻自己肌肤的异国客人。酒吧和咖啡馆零星地藏着阅读的眼神和闲谈的笑容。路边小店里的内容没有什么太大的特色,老板也是一副对生意满不在乎的表情。客栈窗台上的花在悄悄绽放,城楼下的杨柳在慵懒地伸展。一切都显得慢条斯理。而我却在用急促的眼神打量着这一切。“要不要坐船”“游不游洱海”路边几个戴着太阳帽的大婶冲我此起彼伏。“20”我脱口而出。这个低廉的出价让他们狠狠地瞪了我N眼,“没有见过20元能游洱海的”,然后悻悻地知难而退。“能不能再加一点?我的船快开了。”其中一位继续循循善诱。“可我有的是时间”我笑着对她说,一副视时间如粪土的表情。在大理,时间是你最大的资本。就在我走出不到5步的时候,她妥协了。于是我投入了洱海的怀抱。再一次与那熟悉的湛蓝相拥。泸沽湖的湛蓝让我感到年轻,奔放,柔软,迷幻。像少女神秘的微笑。而洱海的湛蓝令我感到安详,沉稳,亲切,包容。如母亲温暖的胸怀。暖暖的风掠过波光粼粼的洱海,拂过我的脸。远处,是郁郁葱葱的苍山。蓝与绿的搭配永远那么和谐。青梅竹马。游船停靠在金梭岛,其他人兴奋地上岛喝三道茶,而我独自坐在洱海边兴奋地吃着烤虾串。面对洱海,我一串一串,欲罢不能。著名的三道茶被我抛诸脑后。乐得烤虾的大妈合不拢嘴。船靠码头,我又上了马车。一个人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哒哒的马蹄声和叮铃叮铃的马铃相当悦耳。四周是田园风光。油绿的水稻在风中摇头晃脑,走向成熟。照一张三塔倒影的相片是来大理唯一一个有目的性的计划。颠簸到三塔倒影公园,紧锁的大门让我郁闷了好一会。既然照不了倒影就照个正影吧。在崇圣寺三塔门前,我看到被人们打扮得哗众取宠的寺院和三塔,潦草地摁下快门,然后匆匆离去。惟恐我的不满引来寺院里老和尚的“六脉神剑”。回到古城,我挑了一幅扎染来纪念我的大理之旅。卖扎染的大爷憨厚地拿出一沓游客的感谢信来证明自家的布料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骗你是小狗。我们愉快地成交。回MCA取了大包,匆匆离去的脚步惊扰了古城傍晚的优游。坐在开往火车站的公车上,我看到幕色下的洱海,寂静幽蓝。在火车开动的一刹那,我突然惊觉,大理的“风花雪月”,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