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诺邓这样一个地方纯属偶然。去年秋天同事elaine清理办公桌时发现一本旅游杂志,见尚属当年期刊便物尽其用地放到我桌上了。整本杂志内容一般,唯独一篇关于诺邓的游记吸引我从头读到了尾。此次再度来滇,既没能实现从怒江翻山到德钦的计划、走雨崩的愿望又再次落空,时间陡然有些富裕起来,便想到这个千年古村去看一看。因为没有事先计划,只记得是在大理州境内,还是从丽江出发去剑川前匆匆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它位于云龙县果郎乡。网上关于诺邓的资料很少,虽然搜索出了十几个链接,但都是指向同一篇文章。云:诺邓村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云龙县境内,被称为“千年白族村”,它是唐代南诏时期遗留的滇西北地区年代最久远的一个村落,是云南最早的史籍《蛮书》记载中至今唯存的原名称一直未变的村邑(唐代著名典籍《蛮书》成书于公元863年)。村中保留着大量的明、清两朝建筑和著名的玉皇阁道教建筑群,民居住宅和道路街巷层层叠叠、台梯相连,一切都古香古色,让人无法抵御思古之情。村中还较完整地保存有古盐井以及明代五井盐课提举司衙门旧址,是研究云南古代盐业经济文化的“活教材”。2月11日本来下决心要坐早上6:40的车(每天只此一班)从剑川直接到云龙,但终究还是没起来,尽管上了闹铃。奇怪了,人家老了都是觉少了,我怎么越老反而越睡不醒了呢?没办法,只好绕远取道下关了:(。坐9:15的车,三小时后到达下关客运北站,这里没有到云龙的车。乘8路公车进城,按照站牌的指示却坐过了一大段距离——公交线路已改,站牌却未更换。走回头路找到客运总站,也没有到云龙的车,还好下一个客运站相距不远。下关到云龙只有建设路分站发车,40分钟一班,票价25.50元。13:10的票已然售空,只好坐13:50的。从滇西北高原上下来以后路上的风景就差多了,一路上除了田园风光还是田园风光,实在有些单调,不像高原的路上随处可见雪山大江流云牧场,让人总有好心情。一百多公里的路遇到两个禽流感检查站,专人上车检查有没有人携带鸡鸭羊。正在为羊们又犯了什么错误而感到奇怪,车上有人说越南又闹起口蹄疫了,倒…… 一路上被大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脸发烧,环顾全车,就我旁边的这块车窗没有帘子:(。17:10到达云龙县客运站,进站看了一下,云龙到昆明的车次很少。怕到时候现买买不到,顺手买了第二天下午17:30发往昆明的卧铺车票(事后发现这是此行所犯的最大错误)。本打算直接到诺邓村里找户人家借宿,但想到自己已多日未曾洗澡,又天天被云南的阳光晒得大汗淋漓,实在该清洗一下了,还是住县城保险一点,就在客运站对面随便找了一家叫“兴仁旅馆”的住下了。单人间30元,老板娘死活不肯降价,就当图它24小时热水吧。收拾停当出去转悠,发现云龙这个建在山坳里的小县城却有着浓郁的人文色彩,难怪它属下的诺邓村历来重视教育、人才辈出。在顺着沘江河修建的沿江路上,连一个公共厕所都用水墨工笔装点得诗情画意。一路栏杆上刻的除了梅兰竹菊便是古人的名言警句,且都是“未能随俗唯求己,除却读书都让人”之类。下午6点钟的太阳是温暖而不炽热的,随意选一个石凳坐下,听着石栏下沘江水缓缓流过的声音,任四季如春的清风拂过面颊,看西下的阳光在县城东面的群山上洒下一片金光…… 回头观察偶尔经过的行人,呵呵,又是“出门孩子男人带”——妻子和婆婆悠闲地背着手散步,裹在花毯里的宝宝则乖乖地趴在爸爸的背上。在云南对这种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但每次看到仍是很羡慕——不要误会,我羡慕的不是那位妻子,而是那个宝宝…… 哈哈。 过桥,信步上山,先到了斗姥阁,一座规模很小的两层建筑,也很简陋。恕俺无知,至今不知这位斗姥是何方神圣。她也是坐在莲台之上的,却像二郎神一样有三只眼,而且是单头四臂。塑像修得可以说非常粗糙,有意思的是塑像两边木柱上的对联却与宗教无关,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横批自然是“苦读寒窗”。第二层上是一位秦始皇装束的男子正伏案提笔的形象,组合起来倒是颇为独特。绕过斗姥阁继续上山,到了高七层的文笔塔下,怎么看也不像老东西,问在上面玩耍的当地孩子,果然是九七、九八年才修建的,颇觉无趣。下山的路很滑,害的我都不敢边走路边发短信了。再度过桥回到县城,进了几乎全部被毁正准备重修的蟠龙寺。斗拱虽然刚被刷得艳俗,但就形状和结构来说,当年应该也是颇为精美的。云龙县早在西汉时期就已纳入中央政府的版图,古时候云龙的井盐不但要供给滇西各地,而且远销东南亚各国。盐业的发展带动了运输行业,为了方便马帮运输,云龙县从唐朝开始在穿境而过的澜沧江和沘江上建造了一百多座风格各异的桥梁,也难怪云龙自称为“桥梁艺术博物馆”。不知道这些存在了千百年的古桥还能在现实的风雨中屹立多久,只可惜它们大都不在县城里,而且分布极其分散,松水藤桥在白石乡、通金桥在长新乡、砥柱桥在宝丰乡、飞龙桥和功果桥在旧州乡,还有彩凤桥、青云桥等等,我就只能借沿江路上那一个个灯厢里的照片来想象它们的风貌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