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四实习时,我们参加了在云南省的人工地震,人员来自全国各地。我在山东局,我们这个组还有北京的一个所。第一站在下关(现在的大理市,号称风城)。我们住在云南地震局的一个点-滇西实验场,此地背靠洱海公园,面向洱海,从落地餐厅可以看到湛蓝的洱海,远处是苍山十八峰,在这里可以充分领会到“下关风吹上关花(茶花,是大理的市花),苍山雪照洱海月”的大理四大美景。我们的工作是半夜12点用仪器在野外露天接收人工地震信号。第一天北京的司机就闹了一个笑话。我们夜里3点回到住处刚睡下,就被吵醒。北京的司机把车开到了洱海里。他说,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白天踩点的时候没有看到有篮球场啊。原来他把月光下的洱海当做了篮球场,把车往洱海义无反顾地开去,直到开不动了为止。 有一天我的点在一所大桥旁,桥头有军人站岗。我们定的地点离桥太近,在军事上不被允许,和部队交涉了半天,未果,只好挪到了稍远的地方。我是倒数第三个点,晚上收工的时候,我的队员在原地点没看到我,叫我又没听到,他们以为我被狼吃了。吓得大喊大叫。直到找到我,才知道是虚惊一场。结果那天我们真看到了狼,在公路上一头狼在雾里孤独地行走。 他们汇合我后,路过一个香蕉园,离一所大桥不远。我们动了“窃”的念头(信奉“读书人窃不算偷”的阿Q理论)。两个男队员下到比路面低一些的香蕉园,正全神贯注地动手时,因动静太大,惊动了大桥站岗的哨兵,哨兵一声不响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与他搭话也不理,我心理直发毛,赶快叫,快上来,我伸手去拉他们,因为着急,差一点被他们拽下路面。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爬上车,狼狈而逃。 一个周末,我们几个同学约好去爬苍山,本来准备去爬主峰,听说主峰终年积雪,曾经冻死过去写生的教授,就改主意决定去爬第一峰。把行踪汇报给指挥部,不批准。我们就偷偷地去了。到了苍山脚下已是11点,开始爬山。一路爬,一路采野花(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和山茶花)(全不管“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理论),男同学忙着把采来的花献给中意的女孩。站在山坡上,眺望远处的洱海,只见蓝天白云,云淡风清,点点白帆,禁不住心旷神怡。爬到半山腰时,水喝完了,女同学休息,男同学去找泉水。那样的水平时我是不会喝的,可是饥不择食,渴不择水,喝下去,只觉沁人心脾,说不出的清凉惬意。快到山顶时,没有了路(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在一人左右高的松树里穿行。我没有合适的鞋,穿了同学的球鞋,太大,经常把鞋踩掉,又很难回头检,只好让后面的同学做鞋童,一路帮我检鞋。真是顾脚不顾头,一不小心,让松针扎了眼睛,禁不住热泪盈眶,泪眼婆娑。终于到了山顶,我们挥舞着形形色色可以挥舞的东西,征服者的自豪之情油然而起。“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也不走回头路,选择了另一条山背后的路下山。太阳快下山了,凉风习习,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回到下关后已是晚上7点钟,吃过晚饭后,大家兴致颇高,在城里同学的住处又打了一会扑克。高高兴兴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是晚上10:30,却见气氛不对,原来指挥部不见我们回来,以为我们出什么意外了,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知道了,甚至传到了昆明,而且越传越玄乎,说什么丢了一个女生,而且我们宿舍的同学(我们与低一级的住)甚至很肯定地推断是我丢了,真是“好名”传千里。我们当中最大的“官”是团支书,被狠狠训了一通。毕业后,我分到了云南地震局,经常去大理、洱源一带出差。每次都住在风景如画的滇西实验场。经常与我们出差的是一个姓张的司机,与我关系很好。有一次我们在洱源县干完工作后已经很晚了,为了赶回住处看当时很轰动的山口百慧主演的电视剧“血疑”,一个劲地催司机快开车。第二天,为了表彰头天司机的功劳,我一大早就去洱源(盛产牛奶制品)的牛奶收购处买刚挤的新鲜不掺水的牛奶,用保温瓶装好后,把司机叫起来生火煮牛奶。司机饿着肚子扇了半天的火,好不容易把牛奶煮熟,却见奶水分离,上面一层水,下面一层象奶酪的东西。原来生牛奶里的细菌在常温下很容易繁殖,而保温瓶又提供了很好的环境,所以就出现了那样的结果,全是缺乏生活常识造成的。司机气得直想揍我,吓得我逃之夭夭。想想也是,头天晚上辛苦到九点,本想睡个懒觉,又被我折腾一番,只有无可奈何地等到中午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