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情结

大理情结 经过两天草草的准备，6月7日18点46分，我悄悄地乘上了南宁开往昆明的火车。（湛江车、硬卧、票价167元） 我的女朋友到大理演出已经有一段时日。我按奈不住“只闻声音不见人”的相思之苦，趁着单位组织学习的一个星期时间，偷偷地只身前赴大理，没有惊动任 何人。 南宁至昆明全程800公里，加上昆明至大理335公里，共计数千里。呵呵，千里寻芳，真是经典爱情呵。（各位观众，先别呕吐，后面还有更肉麻的~ ~） 广西境内的南宁到百色路段还算好走，出了百色直到昆明的喀斯特地势山峦起伏，不是隧道就是桥，最长的隧道有9公里长，有的隧道里还架有桥，内有暗河，可见云南地势之险峻。 经过15个小时的半梦半醒（隧道太多，火车的声音吵得我睡不安稳）6月8日9点40分我到达了昆明。这里温度适中，全年气温在8~25度之间，且光照充足四季如春，最适宜花卉植物的生长。但是我顾不上领略春城的美妙之处，一出站，我直奔火车站对面的一家小吃店，给我饥肠辘辘的肚子慰劳了一餐10元的过桥米线（有5、10、15元三个价的，有朋友说5元的吃不到什么东东）。别搭理那些围上来的兜客的车主、导游或房提，否则他们会纠缠你个没完没了。 火车站正对面就是汽车客运站，我找到一辆已经有大半人就座的16座小客车，昆明到大理的多数是这种依维克（IVECO）小客车，50元/人。若是钱多或是公款，去坐客运公司的沃尔沃、大宇、奔驰毫华大客车也可以，105元/人，每半小时一趟。如果是自助旅行的话，我肯定要畅游昆明两天、吃饱菌子后才坐上晚上22点11分的火车，载着五朵金花的梦，慢慢地一路晃悠，第二天早上6点27分睁开眼睛就到大理了。唉！只可惜我有重任在身，一刻都不能耽误。 才10分钟不到，又上来7个人，客满立刻发车。 所谓的高速路，出了昆明市区不久就左右道合二为一了，我坐在前排看着车速减少到60~80公里……这就跟广西的二级公路差不多嘛。公路都是盘绕在山腰之间，钻洞过桥，两小时后上了楚（雄）大（理）高速路才又由绿化带一分为二，车速稳稳上到了100公里，钻过一条几公里长的九顶山隧道没多久，终于到达下关车站（即大理市的新市区），全程335公里花了4个半小时。 下车后打了辆的士（不算贵，才5元起步价）直奔文昌路,来到她的下榻处。经过一夜一天马不停蹄地奔走，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3点钟。 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出来接我（我没跟她说是今天到大理），她不相信说少跟她开玩笑了，我说我拿了很多东西你再不出来的话我拿东西的手都要断了，她才“啊”的一声大叫挂掉电话，接着就看见她的人从街的对面飞奔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笑盈盈的来看热闹的她的朋友……（下省500字、多为动词）。 天气很好。她说前几天一直都在下雨，我一来怎么雨就停了。我说精诚所至，当然就拨得云开见日月了。 我提出要去大理古城住洋人街客栈，因为我已经联系好了（电话0872-2661500，前人说的电话是错的，双人标准间50元/间），她说不行，非得要住在她那儿不可，我说不过她只好答应先去大理古城看看再说。她很会为我省钱，走出去坐公共汽车，转4路车（大理汽车客运站门口就是）外加她的朋友共5人，1.2元/人总共才6元。20分钟左右，就到了13公里外的大理古城。 车行入文献楼，正对着的是文献路，铺着青石板，两边的民居建筑骤然都变成了古香古色的青瓦勾檐，仿佛在时空上回到了金庸笔下天龙八部的大理段氏王国。 车行过一座石桥，桥下潺潺流过的就是左边苍山山脉上流下来的雪水，就到了终点站——大理古城的南城楼。城门洞顶额刻有“大理”二字，苍劲有力。我心里蓦然引起了某种共鸣，宋代大理王朝文化的精粹；天龙八部段氏家族的万千情结；那个和我一样属于多情种子的段家公子段誉。 门外立碑，有简介曰：大理城，汉称叶榆，公元764年，唐南诏在此建羊苴咩城，又称紫城，中和镇。公元779年，南诏迁都至此。宋代大理国以此为都，历经唐宋五百多年至元代。明洪武年十五年改建。大理城周长6公里，城墙8米、厚7米，有四座城门，城上建有御敌楼15座，垛口1560个，外有护城河。城内街道都是南北、东西走向，纵横交错，是典型的棋盘式布局。 我忘了带相机来，否则也会像所看见的那些游人一样，摆着各种傻里傻气的姿势照相。 从城门进入，就是复兴路，大理古城的横向主干道。前面是城内第一高楼——五华楼，据说在上面可以西瞻苍山雪峰；东望洱海；北赏喜州白族民居；南听下关风声。风花雪月的大理四大景观可以包揽其三，我喜孜孜地正欲登之。可是……女朋友说已经上去过了晚上还有演出还是别浪费时间了……OH GOD！！！你上去过了可我还没上去过呵。她使起了美人计：电眼一抛说已经七点钟了我们都饿了你看…… 看！这就是女人！！ 我注意到城内都没有什么超过两层楼的建筑，政府保护古城原貌的工作做得很周到。 街上有不少穿得很有民族特色的白族少女，帽子上毛毛的白边就是“苍山雪”、穗子下摆甩呀甩呀就是“下关风”、花饰即“上关花”、帽沿弯弯地就是 “洱海的月”了，连起来又是一个风花雪月，呵呵，什么东东都能扯上这个浪漫的词儿呀。 前方纵向游人如织的道路就是名气大得如雷贯耳的护国路，因多有洋人久居于此又名洋人街，这条街的店铺最有特色，有酒吧、咖啡屋、服装店、书店、CD音品店、网吧，但多数是卖工艺古玩、大理石雕、白族扎染布艺的布幅、头巾、背包、裙子等；再就是梅子店了，梅子被做成很多吃法，雕梅是大理出名的特产，一路吃来，牙齿酸软，肚子括得咕咕地叫。 我们来到一家食铺叫"太白楼"，很风雅，坐下来才发现是个西餐馆，外面招呼的老头有些呆滞，别指望他会给我们推荐什么特色菜了，还是我自己点了个“砂锅鱼”，大锅50元，一碟乳扇10元，她们还点了些冰淇淋、炒饭、鸡粥，他说没有什么青菜，就要了个“炒十素”，端上来一看就是把土豆、白菜、萝卜、菜头什么的切成方块煮熟了，洋不洋土不土的，很怪。沙锅鱼放了很多粉丝、萝卜什么的，天啊！大理的沙锅鱼就这副德性！我来弄算了，绝对比他弄的更好吃！看来是没吃对地方。这餐古怪的东东就花了我126元，简直是抢钱呵……前人有说叫什么晶晶小吃店、金树饭店的地方，我翻天覆地搜索了好几天死活没找到。 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但天色却还是亮的，云贵高原的夜晚总是在9点左右才姗姗来迟。我本想独自在此留连忘返一番，她却扯着我上车又一溜小跑回到了下关。没办法，哪位洋人街客栈的朋友帮我跟前台的说个对不起吧，这实在不是我的言而无信。她为我安排的旅馆倒是很便宜，双人标准间才25元/间。 第二天，由我安排，决定上苍山。9点起床，等她们磨蹭完工，坐车到大理已经11点了，找了辆七人座的马车，一路滴答滴答地沿着大理古城墙走，折入三月街，再拐进一条旁边堆着垃圾、臭气熏天的路（马夫说这就是正道，没错儿！），到了一个较大的坡下，马夫说马车上不去了，得走路上索道入口，虽说才300米路程，但是高原上万里无云的天气下紫外线是最毒的，而且马夫还刮了我们才一行四人的车费8元，但是他给我们索道（往返双程）的票才35元/人，比售票处的又少了些（我怀疑是没有保险的，我一向命大，行事谨慎的朋友就自己看着办吧）。本来我是想骑马饱揽青山秀水之闲情野趣的，估计60元/人，但是她们说马太脏太臭……（我已经没有语言了）。 缆车长1668米，高478米，是国内最长最高的旅游索道之一。缆车上到了中和寺。走完山上的各景点全程有18公里，根据我们的脚力，我决定只选取景区中间、距中和寺6公里外的“七龙女池”为目的地（又是一件伤心事，本来我可以走全程的）。骑马的人们注意了，我看见有许多马夫在中和寺下休息。可能是把那些主顾们都赶去爬山了，讲价时得说好要到哪里，价钱怎么算，如果只负责到中和寺的话，还是坐缆车划算。 苍山南北连绵50公里，有十九峰十八溪，层峦叠障、峰峰相连，山顶长年积雪（但是近两年的夏季已经看不到什么雪了，应该与全球气候变暧有关），山间飞瀑穿石、泉溪争鸣。其间以凿壁为路，盘恒于苍山山腰，穿行于云端，名曰“玉带路”。转过第一个山腰，到达中溪，冰彻的雪泉飞瀑，碧绿的池水，着实让她们又照相又戏水地兴奋了一通。到凤眼洞下面时碰到几个刚下来的人嚷嚷着说真没劲，就没上去了。过了第二个山坳普通无奇的绿玉溪，路渐趋险峻，路很小，仅容3个并肩而行，左边就是万丈深崖，右面是耸入云天的峭壁，路上还有些碎石块，像是下雨时从峭壁上滚落下来的。在看到离七龙女池还有4公里时她们就开始叫苦不迭，女朋友穿着厚底儿鞋就更惨了（她没带旅游鞋来云南），我还得搀着她，这早在我预料之中。但她们后来竟一路唱起歌来，一首接一首，脚步也加快了许多，终于在她们“唱得嗓子冒烟，走得手脚发抖”的时候，到达了七龙女池，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3点。 七龙女池由自上而下的大小七个瀑布组成。雪水冷得让人脚抽筋，但毫不影响她们兴奋得在水里上窜下跳、对着相机镜头骚首弄姿的乐趣。“美得象天堂一样”，女朋友说，所有长途跋涉的艰苦都是值得的。她没看见我眼中对远山露出深深渴望的神情，在大山的更高更深处，有一个呼唤我的声音，我还没看到更美的碧清溪，我还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还没看到苍山长年不化的积雪…… 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从七龙女池另一条“更爽的捷径”下来，才发现那只是大石背上斧凿的一个个仅容双足的小坑窝，坡长路陡，行走其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维恐一个不小心就失足成千古恨了。下到路口，女朋友和另一个没脚力的女孩子说走不动了得要人背，可挑夫就仅我一个呵。正巧这时有个村民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骑马，开价35元/人，我一口价砍到30元/人，成交。 顾不了“又脏又臭”了，她们第一次骑上马居然也有模有样，还一副乐滋滋的样子说原来骑马这么好玩。但是行走在玉带路时，后边一溜惊恐的尖叫声就没停过，我在前面领队，终于享受到吟啸长风顾盼自得的乐趣了，只是坐下的马儿老是爱往悬崖边上溜达，不知道是不是有自杀倾向，看着脚下几百米深处银链条似的溪流和乱石堆，心里直发毛。 行过两个山坳，马儿忽然拐向松树林，径直向下走去，我慌忙勒住它，后面的马夫说这就是下山到大理古城的山路，没错儿！真是识途的好马。早听说滇马的脚力是最好的，如今真是见识到了。我们走的这条“捷径”根本不算是路，在松树林间拐弯抹角不说，而且山势陡峭，在与水平线成60度的山坡林子里，我们坐下的四匹马居然走得稳稳当当，令我啧啧称奇。只是从悬崖的生死边上行过来还惊魂未定的女孩子又是一阵的惊心动魄。 在蜿蜒的山道上，我们走了2个多小时，随行的是一个24岁左右挺帅气的白族小伙子和一个13、4岁的小孩子，都晒得黑黝黝的，心眼儿挺好、很健谈，2人带着4匹马，脚力竟然不比马儿差。快到古城时他放开缰绳让马儿一阵儿撒腿奔跑，直把那三个没骑过马的女孩子乐得屁颠屁颠地。 到山下已将近6点钟，我们换过一辆马车，让车夫直接带我们去扎染和大理石的手工作坊，车夫不老实，带去的地方不是抬价就是物不美价不廉，末了还想敲诈我们20元的车费，我丢给他10元钱一走了之，管他在后边乱叫乱嚷。最后我们还是在南城门的摊上一口气搜罗了十多幅扎染，8.5元/幅，看着那个白族妇女点钞票眉开眼笑的敦厚样子，我恨不得再多买些。如有拣到更好更便宜这类东东的朋友，不妨透个消息，以为众人之鉴。 8点回到下关，以花为主食，四个人胡乱吃了些东东，女朋友出的钱，28元。 洗完白白，上床睡觉去也。 6月10日，女朋友有表演任务，我得以自由活动一天。日上三竿，大梦觉晓后觉得腰酸背痛，是骑马的后遗症，还是忍着出门去了。在街头找了个地方吃了碗2元的凉鸡米线。按计划本来是想参加当地一日游，估计110元左右。但是时间已经接近1点了，而且实在也没那个心情。往后总有机会的，以后再会吧，蝴蝶泉、三塔寺、喜洲白族民居…… 在下关南北逛了一圈，买了些雕梅15元，送朋友的；一件U.RIGHT的风衣130元，我穿的；一条红三塔硬盒烟45元，孝敬烟鬼老爸的，应该有更便宜的地方，我懒得再找了；还有大菜市场里卖花的跟卖菜的一样多，感觉上大理民风淳朴，人们大多安祥厚道、路人目不斜视，不象别的城市总有人贼眉鼠眼的目光在你身上逡巡。两天来我甚至于在街上没看见过一个穿着能够得上时髦华丽的人。 5点钟逛到女朋友那儿，她们的表演已经结束了，陪她逛商场买了些衣物用品和吃饭，又掏了我200多元。晚上又在开发区附近一直走到11点多，直到下起雨才狼狈不堪地跑到的士上。高原明珠是大理市的城市标志，它是一个山墩子上的一个球形建筑物，在上面可以鸟瞰整个城区，附近街道的环境都很不错。并肩走在灯光昏黄的无人街头，有一种置身电视镜头下的不真实感觉。 6月11日，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最后一天游洱海的计划也泡汤了。六月是云南的雨季，这里遇雨成冬，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我坚持要到洱海公园门口搓了一餐，青蛙皮、酸辣鱼、大个儿的咸水螺丝、山笋炒肉，后来还要了碟虾子，一共77元，很便宜。虾子又小又不好吃，而且又贵，20元/碟，都没动过多少，真是浪费。 饭后在洱海边远观雾气氤氲的苍山、眺望洱海上的点点渔帆，感觉上象是笼罩在一种若有若无的愁雾之中。既然我来时天气一如我心情般的阳光灿烂，那么这样的阴雨连绵又是不是我离别的愁绪引起的呢？ 岸边停泊着十数条游船，有人蹭上来问要不要游洱海。估计这样的淡季我们一行四人120元就可包下一条船，可惜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下午4点，纵有万般不舍，我还是得要踏上回程的路了，女朋友送我到车站。三日里天堂般的快乐和放纵，如今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回程时我坐的依维克据说已经全面提价了，今天星期一刚开始的，60元/人。16点40分小客车开出大理，晚上21点抵昆明，我马上买到了23点15分的广州车票，南宁站187元，车上很干净整洁。6月12日中午13点39分，到达南宁市。 从只身逃离这个城市，又回到这个地方。历时5天，全程2千多公里，花费1600多元。 回到家，家里人还在静静地午睡。 我悄悄地回来，正如我悄悄地走时那样，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洗完白白，我躺在家里熟悉的床上，回想起过去四天里发生的事情，感觉象是作了一个梦，但是让我感到精疲力竭。 大理，一个沉睡着的梦，渗透着我浓浓浓的眷恋，牵绕着我深深深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