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节 发表于 2017-10-3 10:51:44

巍山的面与道


  我到达巍山古城的时节,恰是夏末秋初。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一缕缕蜘蛛丝,缠缠绵绵黏黏。古城的青砖都被雨丝覆盖,小坑小洼变作了颜色深浅不一的满地墨绿。古城的街巷纵横交错,如棋盘般排列。
  古城中,有不少店铺的屋檐下,伸出一根根细竹棍,传说中的一古面就搭在这些竹棍上晾晒。这种一古面的长度通常超过常人身高的两倍。不过这些挂在檐下的一古面都是机器压的,面条扁平,口感欠佳。
  从大理古城辗转到达巍山古城时,已近黄昏。而一古面在当地,只作为早点。我在城中遍寻不果,只得作罢。好在正是板栗收货的季节,这里的板栗不仅个儿大、汁多,也比北方的甜很多,是可以当做水果生吃的。几颗可口的栗子下肚,算是暂缓我腹中馋虫的骚动。









  从大理古城辗转到达巍山古城时,已近黄昏。而一古面在当地,只作为早点。我在城中遍寻不果,只得作罢。好在正是板栗收货的季节,这里的板栗不仅个儿大、汁多,也比北方的甜很多,是可以当做水果生吃的。几颗可口的栗子下肚,算是暂缓我腹中馋虫的骚动。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馋虫就开始咕噜咕噜叫个没完,催促我早早爬起来觅食。从在街边闲坐的白族小伙儿口中,打听到一家据说从爷爷那辈儿就开始做一古面的老店。我一边安抚着肚中馋虫,一边踏着潮湿的青石板路,终于在纵横的小巷中,觅到这家不起眼的老店。
  坐进店里之后,腹中馋虫似乎嗅到了空气中裹夹的牛肉香,顿时安静了许多。店中尽是及膝高的小桌矮凳,我这个人高马大的北方姑娘蜷缩在桌旁,倒是与“饿人”的状态十分匹配。















  站在锅边的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壮汉。“老板,来碗一古面。”这句话像是对他施展的咒语,一个粗犷的汉子立刻变成了纺纱的姑娘,从2尺宽的搪瓷盘中拈起面的一头。圆粗的、泛着油光的面条在他手指间变细、变长,飞进滚开的锅中。沾着一层薄油的手指劲力拿捏张弛有度,仿佛是配合着雨点敲击在青石板上的节奏。雨点只在石板上敲击了三十几下便骤然停止,面条被掐断,已经变苗条的部分跃入锅中,还未瘦身的部分重新躺回盘里。“姑娘”又变回了汉子,咒语效力结束。
  一根十几米长的面条随着沸水,在锅中上下翻滚。
  搪瓷盘中的面条有食指粗细,整齐地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地绕在盘子里,为了防止面与面之间粘连,面上被均匀地擦了一层香油。这些用温盐水和出的面,令面条本身更有劲道。从和面到把面团搓揉成粗细均匀的一根,全部过程都是手工制作。






  我问老板这一盘面有多长。老板颇为傲娇地说至少几百米长,每碗面也有十几米长。
  不到5分钟,面就被捞进了碗里。老板将早已准备好的“牛腩帽子”盛入碗中,撒上小葱与薄荷。一碗飘香的一古面被端上桌。
  汤色泛红,清亮透彻,毫不油腻。想着碗中的那一根面,经过如此费力才得以躺在我面前,我都不忍心把它吃解体了。我特地找到面的一头,顺着一个方向用心地吃。面的筋骨、细滑,让人忍不住妄想,这一碗面里,甚至透着些许古城与远山的味道。



  吃完一古面,我在城里找了个女司机,坐上她开的三蹦子在乡间驰骋,向巍宝山进发。司机师傅是彝族人,姓周。周师傅把车停在山门外,我从这里向山顶爬。她向我要了手机号,说大概四五个小时就够在山里绕一圈的。然后她掏出针线开始绣花打发时间,一直等我下来,再把我送到中巴车站。
  山中郁茂葱笼,只闻鸟语虫声,似乎只有我一个游客。
  巍宝山自唐大理信息网过滤信息始修建道观,逐渐成为一座道教名山。如今,道教宫观和佛教寺院遍布全山。我先到了北部山腰的巡山殿,也叫南诏土主庙。面对着十数座青铜神像,我问殿中道长,应该怎么拜?道长说随意,自然就好。我拍拍脑门,嘲笑自己怎么向崇尚自然的道士请教了一个有关刻板规矩的问题。
  刚要继续往山上走,却下起了雨。雨下得太过突然,连太阳都未来得及收起阳光。我坐在殿檐下避雨,跟道长聊起了天,道长俗家姓王。
  我说我大学的时候学过太极拳,但是练来练去也练不好,连个花架子都没有。
  王道长说练太极拳分静功和动功,你只练动功,不练静功,自然不得要领。
  我说静功是不是内功?那不是武林高手才能练的吗?
  王道长摇头,说你没少看武侠小说吧?其实人人都需要练静功,心静时,可以听到万物都在说话。
  我好像长这么大,心从来都没真正静过。
  因为你的心从来没有跟你的身体在一起。你人虽然坐在这里和我面对面讲话,但你的心不在这里。
  那怎样才能做到心和人在一起呢?
  不去强求心非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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