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网络 发表于 2013-3-22 23:25:09

兵团,撼天动地的史诗

在新疆,有一支特殊的部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他们不穿军装、不拿军饷,却为新疆的稳定、发展、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创造了人类开发史上一个又一个奇迹——




兵团,撼天动地的史诗




本报记者 何玉清



在新疆,如果你陶醉于圣水喀纳斯的气势磅礴,那么你一定要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看看他们创造的“人进沙退”的历史奇迹;在新疆,如果你惊叹于独具特色的风情,那么你一定要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感受那在前所未有的荒凉上所创造的辉煌,去追寻当年的老军垦们创业的艰难岁月……



受命于危难之际



丰腴的草原,湛蓝的天空,酣畅的葡萄美酒,闻名遐迩的羊肉串和烤全羊,这就是新疆。她独特的风情让人如痴如醉。你也许想象不出,这片被誉为“西北明珠”的地方,50多年前曾是怎样一个蛮荒的地方?

50多年前,新疆刚刚解放,城市一片衰败的景象,经济萧条,百废待兴。偌大的新疆,更多的是茫茫戈壁荒滩。由于交通很不方便,10多万进疆部队的吃穿主要靠内地供给。

1954年10月7日,第一批老军垦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南征北战的解放军战士们取得了节节胜利,人们都向往着战争彻底结束以后,回家与亲人团聚。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新中国第一代领导集体作出的战略决策颁布实施了——驻守新疆的人民解放军17万多名官兵,脱下军装组建了一种带有准军事色彩的政治经济组织——“兵团”。

一声令下,十几万大军怀着不同的梦想出发了,等待他们的是历史的考验。他们被赋予“生产队、战斗队和工作队”的三重职责,主要任务是屯垦戍边。

50多年来,兵团人前赴后继地战斗在祖国的边陲。在戈壁荒原,在大漠险滩,设哨卡,兴水利,垦荒田,植绿色,筑架桥,茫茫戈壁、漫漫黄沙泛起了绿意,变成了稻田麦地。他们在祖国西部边陲用生命和无悔的青春树立起一座不朽的丰碑。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从无到有,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2004年,兵团实现生产总值302亿元,比1954年兵团成立时增长74倍,占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13.7%;实现人均生产总值1.18万元,比1954年增长7.6倍。

50多年来,这支不列入军队编制、不穿军装、不拿军饷、不要国家和人民负担的戍边队伍,为了西部边疆的繁荣和稳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类开发史上的奇迹,为共和国母亲奉献上了赤子的一片忠诚。



军垦第一犁



新疆石河子广场内,矗立着《军垦第一犁》雕像。它与《边塞新乐章》群雕和《王震将军》雕塑呈品字型分布,在绿树花丛中格外引人注目。简朴的军装、原始的劳动工具、凝重的步态,都能让人联想起当年老军垦们劳动的场景,把人们的回忆拉到了那个难忘的年代。

1950年2月,王震将军率中国人民解放军挺进石河子,在亘古荒原上拉动了“军垦第一犁”。

为了创建一座戈壁新城,第一代军垦人在零下40多摄氏度的严冬夜宿苇棚子,汗水浸透的棉衣结成了坚硬的冰壳。没有蔬菜,建设者们连续几个月用盐水和辣椒下饭;没有碾子和石磨,建设者们只好煮麦粒和玉米充饥。他们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条件下,节约资金1500多万元,撑起了石河子城市的骨架。从此,石河子这座勇于创造奇迹的城市,生产出了新疆第一块方糖、第一根棉纱、第一缕毛线……这些成为了石河子的骄傲,也成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骄傲。

关于创业,关于劳动,兵团有着许许多多的故事:

1953年,马车队长胡云显遵照命令带着40辆大车,到100公里外的南山拉运木头。每车要装75根9米长的木头,一个来回就要3天。饿了,大家啃几口馒头;渴了,抓一把雪就往嘴里送。暴风裹着大雪袭来,吹得车都赶不动,两匹马途中被冻死。

山道上堆积了白花花的雪后更加难行了,马托着沉重的车子一步一滑,最后撞到山崖上,把赶车的胡云显撞翻在地,撞断了几根肋骨。更糟糕的是,他一直昏迷不醒。有个马夫出主意,用尿把他浇醒了。胡云显直挺挺地站起来,一边走一边揉着上身,居然把叉出来的肋条揉了进去。故事的悲壮打动了几代人,也激励了更多的人为新疆的发展奋斗。

拉运木头,光靠那几辆马车是不够的,更多的时候是用人。兵团战士冒着生命危险,走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拉木头,嘴唇冻得发紫,手脚冰凉。为了能够一直走下去,有的人冻得受不了了,就扯着嗓子喊一声,那声音地动山摇,于是大家都笑了,笑声里蕴含了更多的无奈和悲壮。

在军垦新城石河子,第一座办公楼就这样在拓荒者的手中平地而起。面对着“军垦第一楼”,老军垦们感慨万分,往事又浮现在眼前,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从南泥湾到戈壁滩



在新疆被誉为“天下第一团”的农一师一团的前身——八路军一二○师三五九旅七一八团,这个响当当的名字曾经名震中外。这支部队走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参加过八年抗战,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过不可磨灭的功绩。他们开辟了南泥湾,转战南北,又在天山脚下开始了“西部南泥湾”的开发。

刚来金银川的时候,这里还叫“沙井子”。在大漠瑟瑟的冷风中,土坯房显得异常孤单。兵团战士开垦的是戈壁滩,土层稀薄得可以让镢头跟石头碰出火花。战士们把万亩盐碱地改造成良田,流了多少汗、多少血,甚至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如今的金银川是几代人整整花去了50年的时间才建成的。

50多年来,农一师的三代军垦人呕心沥血、历尽艰辛地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开荒造田、治沙排碱,硬是开垦出了第二个“南泥湾”。

50多年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拼搏奉献精神,在新疆建设了一批横穿高山、戈壁、沙漠的铁路、公路,四通八达的交通彰显着现代化的气息。石河子、阿拉尔和五家渠等一大批军垦新城镇傲然挺立在西北边陲。昔日被外国专家认定为“植棉禁区”的北疆玛纳斯河流域,如今棉花遍地;历史上被称为“死亡之海”的塔里木盆地边缘,因为稻谷飘香鱼满舱被冠以“塞外江南”而远近闻名。“人进沙退”的历史奇迹强烈地震撼着国内外的人们。



情系小白杨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杆儿壮,守望着北疆……”

一首《小白杨》传唱大江南北。但是,小白杨的故事却鲜为人知。

在农九师一六一团场境内的塔斯堤哨所附近,1969年支边青年孙龙珍在保卫祖国领土完整的战斗中牺牲了。1983年,新战士陈福森探家时,将烈士的故事讲给家人,母亲备受感动。为让儿子安心边防,母亲在他回队时送了一棵白杨树苗,嘱咐儿子一定要把它种在哨所旁。当时,边防连的条件非常艰苦,哨所的战士吃水要到几公里外的河坝去挑。战士们舍不得用水洗脸、刷牙,却省下水浇灌小白杨。歌曲就是由这个故事而来。

如今的小白杨已长成参天大树。离哨所不远,孙龙珍烈士也静静地安息在这片她曾经保卫的土地上。孙龙珍的女儿也继承母亲的遗志,走进了兵团,走进了母亲用生命捍卫的地方,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这片热土。

奎屯河洪水肆意泛滥,让百姓们居无定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田地、房屋被淹没。1953年初春,这里来了第一批拓荒者,他们在奎屯河上夜以继日地兴建水利工程,终于驯服了奎屯河。在半个世纪里,他们兢兢业业地管理着这条河,特别是在防洪抢险中做出了不朽的功绩,很多同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李小平牺牲时只有20岁;胡青香刚刚参加工作就牺牲了,年仅18岁……他们用热血和生命书写着无悔的青春。

1962年,在兵团边境团场,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伊塔事件”。上级让兵团组织一支高素质队伍,分赴边境第一线,稳定边境秩序,对边民外逃遗留下的农牧业生产和基层工作实行“三代”(代耕、代牧、代管)。

孙凤英就是当时去执行“三代”任务的一员。她带上年迈的父亲跟战友们出发了。呈现在眼前的是荒凉和死寂的大草原,没有住处,他们住在边民遗留下来的羊圈里。

工作队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口粮问题,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每人每天的口粮只有400克。每天辛苦地巡逻,在草原上放牧,体力消耗极为严重,这些口粮哪里够得上吃。很多人因为过度劳累和饥饿昏倒了。没有办法,只有挖野菜充饥。

为了让大家吃上无毒的野菜,作为卫生员的孙凤英亲口品尝野菜,检验野菜有没有毒。一次,她因为品尝了有毒的野菜而中毒,被送到20公里以外的公社卫生站时,已经不省人事。医生检查以后,表示无能为力了。然而,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她又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李梦桃医生是1964年从上海去的农六师。他的足迹遍布了北塔山的沟沟坎坎。为了赶路救病人,过冰滩时,他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断了尾骨;爬山梁、过沟壑不知道摔伤了多少回,但这并没有影响他救死扶伤的坚定信念。



情深意浓夫妻情



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采访的时候,有一位老记者给我讲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内地姑娘,看到兵团的招聘启事后怦然心动,带着美好的憧憬来到新疆。下了车,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浩瀚的沙海,枯燥得没有一点绿色,所谓的城市也就是稀稀拉拉的平房,丝毫没有城市的繁华。她哭了,觉得自己被“骗”到了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更意想不到的是,领导找她谈话,给她介绍了一个年长她十几岁、腿有残疾的连长结婚。她哭着闹着要回去,死活不答应这门“亲”事。

那位连长并没有强迫她留下来,答应送她回去。那一夜,她睡在了连长的屋里,而连长却在外面给她站岗。荒凉的野外常有野兽出没,呼啸而过的是沙漠上的大风。姑娘怎么也躺不住,打开门时见到那位连长s得一个劲儿地打颤,忠实地做着“守护神”。她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于是,隔阂消除了,两个人进屋聊起家常来。他的淳朴、善良和牺牲精神使她的心灵受到了震撼。最终,她以自己的情爱、勤劳和生命与他融入到整个戈壁荒漠,干起了开天辟地的伟大事业。虽然是老夫少妻,但是幸福洋溢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爱情成为兵团一段佳话。

其实,像这样生动感人的爱情故事在兵团又何止一个、两个……

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回来,一种莫名的感动始终让我无法释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建设者们,用青春和生命真正演绎了一个又一个悲壮而又可歌可泣的故事,默默地谱写着令后人永远追记和缅怀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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