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铁
这已经是在大理的第二天了 如果不算那晚的两个小时几乎是在两天里 我差不多经历了大理的一切
从雨到晴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从城镇到乡村 从白天到夜晚 从繁忙的街道到空无一人的小巷
对于我这样的游客 似乎两天也太久
当我从初来时的客栈搬到这青年旅舍 前前后后我已经送走了三个人了 他们似乎比我更匆忙
一个城市变成一张大大的床 醒来之后各分东西
在青年旅舍遇到的人 似乎都带着差不多的调调 不分地域肤色国籍 见面点头微笑
有时会聊些旅途的见闻 会把照片拿出来分享 仅此而已
不陌生 不亲密 就是这样
那个给我介绍香格里拉草甸风光 推荐老谢车马店的年轻人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那个晚上当我拿着纸和笔走到露台的时候 一个外国人把光线最好的位置让给了我
睡六人间的时候 我会顺着别人的方向摆放自己的枕头 绝不拿自己的脚对着别人的头
那天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告诉爸妈自己就要去香格里拉了 他们问一个人玩有意思吗
我不好回答 我想说 可能大理没有香格里拉好玩吧 假期还有多少天不如回来吧
我不 香格里拉一定比大理更好
启程之前 我买好了五日从昆明返广州的火车票
买回来之后 我像安排好自己的后事一样的安心 怪不得人死前都要弄个遗嘱什么的安排后事
原来安排好之后可以更快乐的享受余下不多的时间 我虽还未死 但心情是一样的
九月二十九日 天气很好 天空是蓝的微微泛着青色 或许是映上了远处山的颜色
云还没有聚在一起 薄薄得伸展开来像是被毛刷勾勒过一样
早上的温度很低 好像还呵出了白气 我竖起冲锋衣的领子 在一家小店吃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回来的路上看着灰色瓦房顶上的杂草 在清凉的风中微微的晃动
空气是那么的纯净透明 在阳光的照耀下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折不扣
我看见草上有花蕾 是淡淡的黄色 心里面升腾起冬尽春来的感觉
其实已是秋天 这一茬开完之后 所有的都要变得沉默 我们都会关起门 抵御外面的寒冷
在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遇到两个女孩 聊了几句原来也是去香格里拉 竟然同路同车
她们相识的时间也并不比我认识她们的时间早 一个来自东北一个来自新加坡
新加坡的女孩叫美凤 一开始听到她说名字的时候 我还以为她不愿意吐露真名
实在是这个名字太新加坡了
东北的女孩很是大方 早早的计划起三个人接下来的旅程
她们早就定好了龙行客栈 约我同去 我并不想一起 但想着如果自己一直坚持去住位于草甸上的老谢车马店的话 对于她们来说一定显得不礼貌了 所以就答应下来 至于她们的行程 不置可否 总觉得依了别人就会少了自己的快乐和自由 况且这次我已经不打算去德钦或者雨崩的
车开出大理 一路上我很是兴奋 总觉得旅行才真要开始的样子
因为到目前为止 我所见的虽然很美 但总不特别 比我想象的还是差了的
那天在旅舍的时候 我还跟一个从川南下来的驴友说起这事 我说我一路走来 所见与其他地方也无什么差别 他告诉我 再往西海拔就越高 到了香格里拉就完全是另外的风景了 好 我相信
云越来越近了 像帽子一般悬在身边山峦之上 爬上了山就能触摸的样子
我兴奋的要命 路旁边就是如瀑布般的流水 江边有依山而建的村落 灰色的瓦层层叠叠鳞次栉比
偶尔还能看到开在藏地的花 这种花我第一次还是在她的照片里 向着天空 花瓣划出白色的轨迹 像在风中 我知道这是她做出来的 花瓣划过的样子
我听着欢快的音乐 把车窗打开 水的轰鸣声伴着风声立刻一股脑的吹了进来 窗周围可飘动的东西都舞动起来 连吸入的空气也飘忽的把握不定 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满满的
车从上午开到下午 经过很多的盘山公路后 终于不在爬升 原以为上山就会有下山
可这里不是 这里就像从一楼来到了二楼 上得台阶 就是一片开阔的草甸 藏民的房子散落在中间 特有的青稞架三三两两的排在一起 黑色的牦牛懒洋洋的 不知名的红色小草点缀着绿色的草甸 掺杂的非常好看
空气里飘荡着自由辽阔的气息 似乎什么都没有边界 往任一个方向走下去都毫无阻挡
好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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