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火把节
悄然之间,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又渐渐临近。此时无论乡友同事,遇上了都会彼此问上一句:“回家过节吗”?回答当然说,“是”。因为回家的滋味实在意味绵长,不仅包含了亲友的牵挂,更是父母家人的殷殷嘱托。于是白族火把节,就成了万千游子的第二个年。每每节日迫近,苍山洱海之间自然又是一次规模浩大的人口大迁徙,从大大小小城市赶车赶程回归的人流,绝不亚于年终岁尾的春运。白族人的火把节,据说是为了纪念白洁夫人。这个节气奇高的边地女性,就如同中原“木兰从军”“穆桂英挂帅”“梁红玉擂鼓战金山”和“居然巾帼丈夫雄”的奢香夫人等等故事中的主角,千百年来在苍山洱海之间神一般地存在。
为纪念她,后人在洱海之源的邓赕诏遗址德源山建有白洁圣妃庙,并在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五共度“火把节”。节庆来临,人们竖火把、染指甲、赛龙舟、赶莲池会,呼儿唤女回家团聚,以各种各样节日形式缅怀追念。
紧随岁月流转,今天的火把节早已演变成为一个绝对喜庆的节日。届时,村里所有增添人口的,如婚娶、入赘以及生小孩的,都要聚在一起在村中集资树一棵高大的火把,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于是一进六月,节日的气息就早早到来了。此时正值年中,农忙结束,秋收还远;天高气爽,丹桂飘香。于是不论州府下关,还是各个县城、集镇,早在十天半月之前,那些山里的乡民们便把一堆堆做好的小火把树一排一排,摆到人流密集的菜场或路段,有如安营扎寨一般,极是壮观。
似乎就在第一个火把摊摆好后,不胫而走的风声便在悄然间告诉大人小孩:节日来了!从此,人们开始竞相购买火把树,一树一树抬回家里,还有松香,大包小包,都藏在干燥的地方。有的大人则为孩子扎好更容易燃烧的火把,麦秸的、篾心的、松明辫子的,还在松香里添加燃烧更持久的干鸽粪。从此,那些顽皮的小孩子们,开始一天天期盼火把节的到来。
在人们的期盼中,节日终于还是来了。似乎太阳刚落,全家人就在一起谢过门神、祖先,便开始了规模宏大的团圆家宴。吃罢晚饭,正好夜幕降临,此时出门,城市里、广场上、公园里、小河畔、村中央,点起一树树火把,熊熊的烈焰烧得半空通明。这时候,人们会用惊奇的眼光看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礼花在天空次第开放,噼里啪啦,好不热闹;火把树下,村人们自办的舞台荟萃了各种才艺,和天空里响亮的礼花一样热闹,一时让台下的观众搞不清是先去顾天还是顾地。此时倒是欢快了那些孩子,一个劲儿地欢呼呐喊,迫不及待让大人点上一街街声势浩大的火把阵营,和响彻天际的礼花遥相呼应。待到后来,童心未泯的大人也尾随自家孩子,举着火把,燃放松香,一明一灰,呛人刺鼻,却依旧引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大人欢畅的感慨,恋人们情投意合的默契。直至半夜,烟火未消,松香不停,却早已在大街小巷、公园广场、村头营尾留下一地一地的乌黑焦炭。
然而火把、礼花再好看,终究还是单调,看倦玩够的人们最终又都收回意犹未尽的目光,往火把树下看,此时节目正演到酣处,白族素以包容和接纳著称,火把节的舞台更可见一斑,白族调、民家腔、彝族舞、藏族锅庄,还有彝族的唢呐、白族姑娘的霸王鞭、小伙子的八角舞,层出不穷的才艺带着浓浓的喜庆,将节日推向彻夜狂欢。
度过一个不眠之夜,连接火把节的是十来天的县城集会,而今天已经变成了地方的物质交流大会,卖花木的、卖茶叶的、卖药材的、卖吃食的、卖骡马牲口的、卖农具和嫁妆的,南腔北调混杂一片,让节日的喜庆高潮宕起,持续不断。
白族火把节,苍山洱海之间的第二个年。不论你身居何处,都会被故园的乡愁点亮,那是远方游子永远割不断的根。
作者 北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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